①
②
谁都想拥有幸福、快乐、无忧无虑的童年,谁都想在爸爸、妈妈的怀抱里撒娇。然而,这些简单的幸福却和武陟县小董乡朱村的13岁男孩张明无缘。
在老师的眼里,张明是一个内向老实的孩子;在家人的眼里,张明是挑起家庭重担的顶梁柱;在乡亲们看来,张明是一位孝老爱亲的模范。生活给了这个只有13岁的男孩一把“烂牌”,但他从不气馁,精心照顾年迈的奶奶、瘫痪的父亲、年幼的弟弟,不向命运低头,勇敢地向阳光处奔跑。
5月25日下午,张明一下课就匆忙往家赶。“奶奶的脚该洗了,也该给爸爸揉肩、捶腿了。”想到这些,在校已住了一周的他跑得更快了。
此时,坐在轮椅上的张福虎正在家门口张望,等着宝贝儿子张明回家。
看到爸爸后,张明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。洗了洗手,张明开始张罗一家老小的晚饭。
当晚,张明给家人做的是稀饭、烙馍。
吃过晚饭,张明将坐在轮椅上的爸爸推到床边,然后扶爸爸上床,开始熟练地给爸爸揉肩、捶腿。忙完这些,他顾不上休息,又开始给奶奶洗脚。
在忙碌的过程中,张明很少说话。生活的苦难,让这个瘦弱的少年变得沉默寡言。
家庭变故 他用双肩挑起重担
生活不仅有春天般的和风细雨,也有冬日般的寒风暴雪。
张明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,可在他3岁那年,这个幸福的家庭突遭不幸。
张福虎告诉记者,张明3岁那年,家里盖了新房,因此欠了2万多元外债。为了还债,他到外地一家煤窑打工。
有一天,因煤矿发生塌方,导致张福虎的双腿瘫痪。九死一生的张福虎回到家后,妻子因对生活失去希望离家出走,留下了3岁的张明和他刚出生不久的弟弟,还有张福虎年迈的母亲。
小张明渐渐长大,明白了自己的家庭和别人的家庭不一样。小小年纪时,他就开始用柔嫩的双肩撑起风雨飘摇的家。9岁时,他就学会了做饭、洗衣和照顾父亲。
每天6时,张明就起床给全家人做饭。做好饭后,他为父亲洗脸、端饭,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吃饭。忙完一切,他才去上学。中午放学后,他帮着奶奶洗菜、做饭。
张福虎大小便失禁,张明每天给爸爸端屎、端尿。“孩子从来没有嫌弃过。”张福虎欣慰地说。
谈起懂事的张明,张福虎既感动又心酸。
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夜,张福虎的胆结石犯了。“哎哟,疼死我了……”张福虎呻吟着,疼得满头是汗。
“爸,你咋了?”当时才10岁的张明听到父亲的呻吟声后醒了。得知爸爸的胆结石犯了,张明心里很害怕。
“我找姑姑去。”说完,张明穿上衣服,推开大门,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街上。姑姑家和张明家隔着几条大街,张明对爸爸病情的担忧压过了对黑暗的恐惧。张明的姑姑赶到后,赶紧将张福虎送往医院。
几年过去了,每次想起这件事,张福虎的泪水都会涌出来。他被儿子的孝心感动,更为儿子的勇敢叹服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张明照顾父亲越来越得心应手。
按说,张福虎每个月应该换一根导尿管。一根导尿管37元,为了省下这笔开支,张明不但学会了给导尿管消毒,更学会了给父亲换导尿管。
“张明就是我的‘小护士’。”张福虎逢人便说,语气里透着对儿子的满意。
外冷内热 他是老师的小助手
今年13岁的张明是朱村小学六年级学生,沉默寡言、性格内向是师生们对他的评价。虽然张明不喜欢说笑,很安静,但他外冷内热,总在不经意间给老师带来满满的感动。
刘小玉是张明的班主任。“这孩子太会照顾人了。”说起张明,刘小玉打开了话匣子。
两年前,刘小玉成为张明的班主任,当时她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孕,加上本身较胖,行动特别不方便。
张明是个很有眼力见儿的孩子,看到刘老师行动不便,他主动帮刘老师拿课本、作业本,下课后经常搀扶刘老师到办公室。
“这孩子真贴心,除了不善于交流外,他啥都特别优秀。”刘小玉说。
说起张明,该校校长贺世溪更是赞不绝口。
贺世溪说,学校前一段时间拆除水塔,学生们都来帮忙,其他学生都是四五个人抬一个沙袋,可张明一个人就能掂起一个沙袋,一次能搬十几块砖。
学校每次大扫除,张明像个小力士,总是干活最多的那一个。
张明的偶像是雷锋,他喜欢看有关雷锋的书,也爱抄写雷锋说过、写过的话。这些,或许就是他行动的动力吧。
人生目标 尽快长成参天大树
“唯有知识改变命运,唯有知识能够获得幸福。”张明的读书笔记里,记载着这样一段话。
“这是张明经常看课外书的地方。”贺世溪指着学校走廊的一角说,“他经常和弟弟在这里读书,简直就是一个小书虫。”
贺世溪说,别看学生不多,朱村小学是全国名校大学生的摇篮。近5年来,该村考上厦门大学等名校的学生就有20多名。
在不久前举行的小学升初中测试中,张明的成绩在整个小董乡名列前茅,数学还考了满分。
除了学习课本知识外,张明还坚持课外阅读。每天下课后,他很少和同学们一起玩耍,而是安静地坐在教室门口的长廊里,如饥似渴地阅读。
张福虎说:“希望孩子快快长大,将来考个好大学,用知识改变家庭的命运。”
从小树长成参天大树,这既是父亲对张明的厚望,也是张明自己的人生目标。
六一儿童节快到了,当记者问张明渴望什么礼物时,他摇摇头说什么都不要。张福虎说,孩子很懂事,村里人赶集回来,有时会给张明买点礼物,但他说啥也不要。
张明清楚地知道,自己家的幸福,要靠他和弟弟的奋斗来实现。
虽然生活给了这一家人苦难和辛酸,但是张明学会了含笑接受、昂首向前。
青青园中葵,朝露待日晞。张明就像向日葵,正通过自己的努力,朝着阳光的方向努力生长。
今年六一儿童节这天,为了纪念自己最后一个儿童节,张明将和同学们一起表演舞蹈。记者相信,张明一定能舞出光明的未来。
记者 赵改玲
图① 张明(左)在给奶奶洗脚。
图② 张明(右)在给父亲揉肩。记者 赵改玲 摄